姜总柔软的笑容僵了一瞬，想必没想到他会拒绝自己。
不敢相信地眨了眨眼睛：“楼总这是什么意思？”
“和孩子的承诺，总不好打破。”他说好要陪孩子们一天，就不会让别人打扰他们。
如果姜总一起，总是会占用他一些时间的。
姜总眼睁睁看着男人无情地转身，没有犹豫地拒绝了自己。
立刻高声在他身后喊道：“楼兰庭！你别忘了咱们的合作，那么多国外的医疗公司线，都是我给你牵的！现在你居然这样对我！？
她计划了那么多，哪能想到居然折在了第一步？
连园区都进不去！？
楼兰庭脚步一顿，回身看了眼她得意又骄傲的表情。
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孩子们，听到她刚刚的喊话，已经齐齐看向了两人。
他只轻轻一句：“抱歉，姜总。”
再无其他，径直走向了孩子们。
眼看那辆小车又缓缓开走，姜总站在原地，几乎要气炸了！
她咬牙看着缓缓关上的园区大门，立刻拨通了一个电话。
另一边，凤如雪嘱咐好三小只后，自己开往薛亮约她的咖啡厅。
说是咖啡厅，但也算是个意式简餐的早午茶餐厅。
这种网红店，这个时间点居然没人，让人有些惊讶。
凤如雪坐下后和薛亮说了这点。
谁知薛亮笑得优雅又矜持：“是我包下来了。接下来我说的话，我不想被其他人知道。”
凤如雪挑眉：“亮哥，什么时候这么神秘了。”
她想用打趣缓解下有些异样的气氛。
薛亮却没有接她的话，仍然眼神意味颇深地看着她：“先吃饭吧。”
在家已经吃过早餐的凤如雪，并不是很饿，只点了一杯咖啡和一份沙拉。
切成长条或方块的芝士，香气浓厚又味道独特。
配上薄片风干火腿的咸香，再加上清脆的蔬菜和酱汁。
爽口得很。
放下喝了半杯的咖啡。
凤如雪看薛亮动作优雅地切着牛排。
一时无言。
还是薛亮忍不住，率先打破了宁静。
“不想问我最近到底怎么了吗？”
凤如雪笑了笑：“亮哥也知道自己最近很怪？”
薛亮点头苦笑。
那双被粉丝盛赞的星眸，此时倒是暗淡又苦涩。
他手握着餐叉餐刀，无意识地切碎已经很小块的牛排。
看着餐盘里可怜的牛肉，凤如雪无奈制止他折磨大厨的行为。
“亮哥，到底出了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话，你可以直说。”
薛亮这才收回思绪，目光悠长又隐晦地看向她。
轻声问：“什么都可以？”
像是被抛弃的家犬，在雨中可怜兮兮的哀求的样子，任谁来，想必都会失去理智，答应他的任何请求。
可惜，他面对的是凤如雪。
还是被磨掉大半耐心的凤如雪。
女人抱胸往后一靠，长腿交叠，皱起了眉。
语气中听得出不耐和失望：“亮哥，你和我之间什么时候变成这样客套的关系了？”
薛亮一愣。
她接着说：“呵，什么都可以？这是什么破问题？”
“难道你不知道，如果你的忙我能帮，自然会竭尽全力，如果我不能帮，我也不会打破原则。”
“难道你指望我像是一个不顾后果的年轻女孩儿一样，现在就给你一句没有意义的承诺吗？”
听完，薛亮已经僵住了。
他自然知道凤如雪讨厌他这样踌躇不决的样子，但他实在不敢……
“我喜欢你，能做我女朋友吗？能帮帮我，做我女朋友吗？”
……
一片寂静。
刚刚还在谴责薛亮的凤如雪，已经放下了手臂，放开交叠的长腿，坐直了身体。
有些无措地看着男人。
好在这有些呆呆的表情，没有持续太久。
因为她看出，薛亮脸上的表情，除了告白后的忐忑，更多的是恐慌和焦虑。
告白最差的结果，无外乎是被拒绝，他在害怕什么？
凤如雪抿唇，还是直白地问道：“你说的帮忙，难道就是让我答应？”
薛亮一副要哭的表情，什么都难不倒的影帝先生，此时却脆弱不已。
他猛然抹了把脸。
说了声抱歉。
沉寂了半晌，他才说道：“典典病了。”
薛典典？
凤如雪想起那个跳脱又开朗的女孩儿。
“癌症，能试着治一治的医院都没有几家，国内没机会了，我就带着她去国外了。”
凤如雪狠狠皱眉，姿势前倾：“那你现在回来是？”
治好了，还是……
薛亮又糊了把脸，压下哽咽：“医生说她时间不多了。”
……
凤如雪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只能转移话题：“那你说让我帮的忙？”
薛亮没脸看她，只是低着头，哑声说道：“典典鼓励我，说让我和你告白。她知道我喜欢你，喜欢你很久了。她说，想在死之前，看到我和你在一起。”
“所以……你回来以后，行动才会这么奇怪？”
凤如雪回想起薛亮一直以来的行为，为他找到了解释。
“对不起，如雪。”薛亮就要哭了，“我不想把我的心意掺杂其他的因素的，可是每次和你待在一起，我都想起典典。”
“我总会想着，也许我再努努力，让你块一点喜欢上我，典典就能看到我们在一起，就能开心一点了。”
“毕竟，她那么喜欢你。”
薛亮这才抬眸，看向凤如雪：“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凤如雪无法说什么。
只低低地叹了口气：“……我也，对不起。”
薛亮自然知道，她这是拒绝的意思。
只摇摇头：“你不欠我的，也不欠典典的。是我过分了。”
他拿起红酒，猛地灌了一口。
苦笑着说：“如雪，我有个不情之请。”
凤如雪看向他。
“能假装我的女朋友，陪我去看看典典吗？”
凤如雪沉默……
“我会去看典典的，作为她的朋友。”
她的拒绝没有出乎薛亮的预料。
他只沉默地又灌了口酒。
两人又沉默了一会儿。
凤如雪突然潜意识作祟，直觉有些不对劲。
却找不到端疑。
她只深深地看向薛亮的表情，试图找出让她觉得不安的要素。
却一无所获。
但直觉的警铃一直在响，凤如雪还是决定相信自己的感觉。
突然起身：“抱歉，亮哥，我有点事，需要先走了。”
她突然想去看看三小只。
薛亮却猛地伸手，牢牢地拉住她的胳膊。
力度极大。
意识到自己的冒犯，他连忙收回手，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有礼，只轻声留她：“再陪我一会儿，好吗？”
那双眼睛确实非常难过。
深深的痛苦，让凤如雪的心突然揪了起来。
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