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空气冷凝地，几乎能听到远处厨房水龙头，滴答滴答滴水地声音。
凤如雪本没觉得有什么。
但看到楼兰庭突然变黑的脸色，居然有些莫名地心虚……
她刚想解释：这只是临时需要。
但照片上的男人，明明是知名影帝，却接地气地拿着两个廉价冰淇淋，笑得放松又开怀。
那股子疏离优雅早就不知道哪里去了。
任谁看了照片，都会知道。
拍照的人，就是薛亮藏在心尖尖上的人。
无论凤如雪说什么，看到这张照片的楼兰庭，都不会信。
他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就是你坚持离婚的理由？”男人闭了闭干涩的眼，眼球炽热干燥的感觉有些缓解。
但胸口处，熊熊燃烧的怒意却无法缓解。
他几乎是靠着意志力，才没有丧失所有理智，在凤如雪面前大吼大叫。
只是用尽浑身力气，瞪视女人。
他无法相信，在自己腹背夹击，几近绝望时，还想着留些东西给她们。
得到地却是这样的背叛！
“这就是你离婚的理由！”
铃声挂断一次，又响了起来。
聒噪的声音刺激到男人，楼兰庭猛然抓起手机，狠狠掷向角落！
手机解体式粉碎。
用力之大，足以看出男人的愤怒。
从手机尸体上收回目光，凤如雪心中刚刚莫名的心虚已经没了。
她冷然地看向胸膛不停起伏的男人，无谓地勾了勾唇。
“不，这不是我离婚的理由。我离婚的理由，是它。”凤如雪指着手机。
“我离婚的理由，是你毫不犹豫就能怀疑我，是你从未信任我，是你从未了解我，是你甚至都不尊重我。楼兰庭，挺清楚了吗，这些就是我离婚的理由。”
凤如雪受够了。
三年前是这样，三年后也是这样。
楼兰庭只相信他自己，凤如雪算什么？
解释都懒得听，只要有不如意的事触动他的神经，就足以变成罪状。
凤如雪解释够了，三年前她解释了太多，也毫无用处。
现在又何必白费力气呢？
她冷笑着挪动手臂，只想门口：“滚。”
“你说什么？！”楼兰庭猛然起身，直逼凤如雪。
“我说，滚。”
她向前一步，半仰着头，鼻尖几乎碰到男人的下颚。
眼睛里确实满满的厌恶。
刺痛了男人。
……
被脚步逼退，楼兰庭踉跄一下，才站稳身体。
他冷冷笑了下，似乎在嘲笑自己的自作多情。
“好，好，好。”
他连连说道，眼睛紧紧盯着凤如雪那张脸，怒意无尽。
“我滚。凤如雪，你放心，这份离婚协议，我永远不可能签！让我看着你和其他人双宿双飞？做梦！”
无论是嫉妒还是占有欲，楼兰庭分不清。
但他知道，离婚？
不可能了！
看着他恶狠狠地走出门，凤如雪轻声道：“出来吧。”
隐藏在阴影里的老狼，缓步走出。
“那小子要是敢碰你一下，老子就让他这辈子站不起来。”
痞里痞气的话，却透出无比的认真。
凤如雪背对着他，男人看不见她的神情。
却觉得她疲惫地不行。
女人轻轻地摆摆手：“让三个孩子有个瘸腿的爸爸？你不怕三个小恶魔折磨你了？”
老狼打了个哆嗦。
想起那三只使了劲地折腾，自己却不敢反抗，只能当做一只抗揍的大型狼娃娃，随便他们折腾。
只是个玩笑话，也足够让老狼满头大汗了。
凤如雪回身，轻笑着说：“再说，他也打不过我。”
老狼这才想起，自己的小队长武力值之高，连自己都不知对手。
“回了，睡吧。”凤如雪不想再多说，今天太累了。
老狼默默看着她上楼，像只忠实的看家犬，窝在沙发上睡了一夜。
没了三个孩子们，别墅确实太安静了。
……
国庆十一很快就到了。
除了黄金小长假，有一件事让全国人民期待不已！
《间谍》正式上映了！
眼看凌晨首映的电影票一瞬间空了，全剧组都嗷呜一声嚎了出来！
”卧槽！一分钟五十万张！”宣传组实时收到票务反馈，惊喜得要飙泪了！
全剧组又是一阵欢呼！
一分钟五十万张意味着什么？！
破亿的基础线才一分钟十万张，他们整整五倍！
颠簸的大巴车都无法降低剧组的热情！
就连谢导都止不住地笑。
他看着兴高采烈的剧组人员，突然悄悄拉住身边凤如雪的手。
没什么暧昧的信号。
只是伙伴间紧紧地握住，他真诚地感激：“如雪，这都多亏了你。”
凤如雪连忙摇头：“这怎么能说是我的功劳。是大家一起的努力啊。”
薛亮隔着座位，回头笑说：“因为你的帮助下，全国破获了大型拐卖案，所有人都觉得欠你一份感谢。更别提上次直播，老人家等宋轻暖回家的故事，感动了全国。我们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宣传效果？”
“是啊，如雪你就别客气了！”工作人员们也七嘴八舌地说。
“我周围从不看电影的人都说，一定要支持一下你，不然就觉得愧疚。”
“是啊是啊，我妈从来不舍得买电影票的。但她听说是你主演，非要我教她怎么抢票呢！”
凤如雪听得愣愣地，大大的凤眸湿润了些，而后又微微笑着，眼角弯弯。
“替我谢谢他们。”
笑得那么好看，红了周围一众人的脸。
车晃晃悠悠地达到森林边。
还是凌晨时刻，静谧的深林只有虫鸣鸟叫。
剧组人员们说说笑笑地下车。
拎着极重的胶片箱，幕布，电线，甚至还有三台音响。
晃晃悠悠地又走了半个小时。
期间谢导几次说：“如雪，把音响给我一个吧，你拎着两个太重了。”
凤如雪拒绝无效，只能轻轻抬高一个音响，那是专业舞台用的，重的很。
小心翼翼地放在谢导手上，还不敢松劲儿。
眼看谢导满头大汗地抬不起来。
凤如雪又拎回手上。
“谢导，您去前面带路吧，天太黑，怕走错道。”
给足了面子。
谢导看了看酸痛颤抖地手，再看看凤如雪汗都没留一滴的样子。
叹了口气，拿起手电筒，带路去了。
这儿只有一条踩平的大路，哪里需要带路呢?
在剧组人员窃窃笑声中，谢导没丢脸太久。
前方亮着的一片空地上，有韩导熟悉地开场白：“欢迎大家观看直播，如雪他们还有一会儿才能到，相信大家已经知道我们本次直播的主题了。”
凤如雪恰好拎着两个大音响入镜。
蹲下身笑着对轮椅上的老人说：“我把宋轻暖师傅，请回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