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先生，可是......”小丑明显没有权利决定这样的事情，此时急得额头都见了汗。
“正如你所见，他是个绅士，他从来不会骗人。”希莱丽娅在一旁面无表情地帮腔。
此时身后排队等待入场的人们看着前面三个好像是几十年前油画里跑出来的前朝贵族的人，磨蹭了好半天了，也是有了意见，开始议论纷纷。
“我没有钱了，我上有八十老母，家里还有八个月的孩子，实在拿不出票钱了。”苟丹继续面无表情地说道。
小丑想要拿刀抹自己的脖子，这几个人能没钱?你一个猎人有八个月的孩子?是你的才怪!
“请进，几位客人。”就在这时，一个有些尖细的男声从里面传来，说话的人一身魔术师打扮，经典的圆筒大礼帽还是带反光的那种。
看不到他的脸，他戴着一个像是随手涂鸦而成的面具，连眼睛鼻子部位的开孔都没有，覆盖了整张脸。
苟丹几人马上鱼贯而入，顺着搭建好的一个简易走廊，走进了帐篷之中。
帐篷里面一点都不简陋，苟丹主观感受甚至比自己以前所见过的一些小剧院都要好，帐篷顶端是一个浅绿色的巨大法阵，正在控制着顶端风口的进气量以及温度。
希莱丽娅虽然以前出身尊贵，但是显然也是跟不上时代了，此时有点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反倒是内维尔似乎不怎么在意，只是瞟了几眼就找座位坐。
“喂喂，坐哪里啊？”内维尔看着几人，有些好笑。
座位也是阶梯状分布的，前排是单人座位，后面就有一些长椅，苟丹他们刚好坐满了一张长椅，位置也不算特别靠后。
几个人在内维尔的带领下算是坐了下来，苟丹用肩膀顶了顶内维尔:“唉?看你好像很有经验啊？你以前也看过畸形秀?”
内维尔摇摇头:“没有，这个我也是第一次听说，以为倒是看过马戏，不如这里这么大吧，但是配置差不多。”
内维尔边说边指给苟丹看:“那是聚光灯。”除了天顶上透过的自然光，剩下的照明就是由那些有着聚光灯罩的大灯完成。
“我的乖乖......这啥灯这么亮?”壶先生此时小声地问道。
这里真的不是壶先生孤陋寡闻，你让他做个宁静之壶或许没问题，让他瞬间移动，搓点金币啥的他都可以。
但是给他看一些在他变成蘑菇之后才出现的新玩意，比如灯泡蒸汽机这样的东西，他可是一窍不通。
“这就是奥术灯，温蒂厨房里就有个小号的。”
“奥术灯?”一直听着他们讨论没有说话的希莱丽娅此时好像想起来了什么，皱着眉头看了过来。
“是啊，你知道?”苟丹有些奇怪希莱丽娅一个死掉几十年的人怎么会知道这样的东西。
“当然了，印象还蛮深，以前我们国家有一个在奥术协会打工的人，按他的说法用奥术能量可以加热某些特殊金属，借此发出特别稳定明亮的光。”希莱丽娅的记忆在死后都被抽离保存在了人偶的机体之中，不然她还真记不了这么清楚。
“嗯哼？”
“然后他就来宫里表演给我们看，无一例外，都是亮了几秒就爆炸或者熄灭，那天我心情好，就让父王没要他的命，把他丢出去了。”
苟丹自信满满地把故事接了下去:“然后他不断实验钻研，最后发明了魔法灯泡?”
“灯泡?那是什么，故事才不是那样的，他没有在皇室得到支持，前脚被丢出皇宫后脚就被教会抓住了。”
“抓去做灯泡?”苟丹摸着下巴打岔。
“让她说，苟丹。”内维尔有些不满，他对希莱丽娅讲述的故事还是很感兴趣的，虽然要素有点多，但这不妨碍他听故事。
“我也想知道。”壶先生也说道。
“看到了吗？大家都不希望你打岔，还有你坐到了我的裙子。”希莱丽娅有些得意地说道。
“好吧，我不会再打岔了。”说着苟丹挪了挪屁股，把希莱丽娅的裙子拿了起来。
“教会用亵渎神灵的罪名逮捕了他，当天下午这个可怜人就被活剥了皮，大主教用他的皮绷了个手鼓，蒙了个灯笼，白天拍鼓玩，晚上打灯笼。”希莱丽娅说完了这段话，引起了一阵沉默。
半天苟丹才说道:“让我来猜猜，教会的理由是蜡烛才是神明赐予的照明工具，别的东西要是也照明就是侵权，就是亵渎。”
“完全正确!”希莱丽娅给出肯定答案的时候还用一种“小伙子你或许可以当个主教”的眼神看着苟丹。
“还真是可怜。”壶先生在胸前合拢了双手，默默说道。
多贝有学有样，也合拢双手嘀咕了一句什么。
内维尔则是惊得说不出话来，按照他察觉到的要素，这位希莱丽娅难道是一个别国公主?可是周围的国家不都已经统一了么？难道是野人公主?
不对，奥术灯的诞生可是在自己出生之前，这么看来这位公主还有永驻青春的能力，精灵?山怪?妖精?
可怜的内维尔被蒙在鼓里敲了个晕晕乎乎，这一切都源于苟丹没有把希莱丽娅是个人偶的事情告诉他，在苟丹眼中，希莱丽娅可和真正的人没什么区别。
“来了来了!诸位诸位!你们期待的表演，即将开始!”这时周围的奥数灯齐齐熄灭，上方天顶通光口关闭，几条光束照在了观众席前的舞台上。
一个俊郎强壮的男人和一个身材惹火的女郎正站在上面，一人身着颜色样式夸张的礼服，一人身着亮红色的皮衣，甚是吸引眼球。
“这又是什么？”苟丹指着台上两人手中的类似小号喇叭口的东西。
“这是奥术传声装置，老贵老贵。”内维尔继续解释道，这样的东西他在奥术师协会展示台上看到过。
苟丹点点头，刚才那个瞬间，真的有种剧院的感觉，麦克风和音响，没想到这个也可以模拟出来。
天壤之别啊......苟丹默默感叹了一下这个世界穷人和富人的生活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