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让全村都来做，你们直接收？还是五文一斤?”
村长眼里的不可置信仿若实质，五文一斤啊，那一天可赚得多多了。
“对!但是我们有要求。”乔言应得斩钉截铁。
“有要求那是应该的，你把这么赚钱的门路送给了村里人，一斤还是五文，别说要提要求了，你让我们把你供起来都行。”
村长的嘴都要咧到耳后根了，这事儿要是成了，那他可就是千古一村长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想得开心，笑得更开心，村长一连说了三个好。
乔言：倒也不必如此，有点儿吓人了。
“也没有那么夸张，要求也很简单。”乔言生怕这人一下高兴疯了，到时候就麻烦了，赶紧出言打断他的幻想。
“你说。”村长也收敛了神色，正色起来，认真倾听乔言的要求。
“第一，这糖只能卖给我们不能卖给别人，未经我们允许，也不能把这步骤告诉别人，哪怕是外村的亲人。”乔言的神色很是正经，让其他人也不由得挺直了脊背。
“这个好说，这个是应该的，这是你们的独门秘籍，能告诉我们已经是天大的荣幸了，肯定不会告诉外人。”村长笑道，这就是小事儿一桩。
“第二，这糖怎么做必须严格按照我们的要求来，不能以次充好，不能缺斤少两。”乔言伸出了第二根手指。
“这个也好说，到时候你雇几个人现场过称就行，这样一来大家都心服口服。”村长心里真觉得这个不算事儿。
“好，第三条，他们加入之前要跟咱们签契书，谁不遵从，谁就衙门见。”乔言的第三条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这……”村长沉吟片刻，脸上浮现了难色，似乎是想要劝说。
“村长，这也不是我要做这么绝，主要是张掌柜说了，要是在别的地方见到了麦芽糖，就不跟我们做生意了。”
乔言见村长神色犹豫，想来是这一条施行起来有难处，便拿出这收购人来让村长做个决定。
“这齐律上不承认民契，这就算告到衙门，衙门也不会管啊。要不这样，谁如果违反了，就把他们一家都逐出村子行不行?”
村长还是呈明了原委，他原本想劝乔言把最后一条再改改来着。
听了村长的话乔言有一刻的愧疚，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看着乔言沉默，村长还以为他是不满意，难道千古第一村长他终究还是做不了吗？不行，他得再加些筹码。
“言哥儿，你别觉得这惩罚好像是无关痛痒，被逐出了村子就是被剥夺了房屋和土地，这类人被称为流氓，最容易被拉去充军了，那可是骇人的很嘞。”
【居然……还能充军?】乔言在心里跟小白叭叭。
村长却以为他还不满意，“这样，再把他们从族谱上除名，把他们永远钉在耻辱柱上。”
【这……也太狠了吧？从族谱除名，那可是穷凶极恶的人才会被除名的。】小白在乔言脑海里惊呼。
村长还要继续加码，乔言赶紧揽住了他，“好，就按您说的办，但手印还是要按的，不然无凭无据。”
“这个好说，到时候我写一个他们摁一个。”村长见乔言终于答应了，心下松了一大口气。
村长也是念过书的，村里的大事小事一般都是他做主，这事儿交给他指定没问题。
正在这时饭也做好了，几人又在村长家蹭了顿饭才回去。
他们走后，村长秦荣榆又去跟族里的族老们商量了半晌，这才召集村里人前来祠堂议事。
到了祠堂只听见众人议论纷纷。
“今天开祠堂是干什么？”
“不知道呀，上回开祠堂还是王老五杀了他爹，今天是怎么了？也没听说谁犯事儿了？”
就在众人议论正热闹的时候，村长看见了乔言他们，他招手把人叫到正前，两侧的族老让秦峰坐在主位上，却让乔言站在一旁。
秦峰看了族老们一眼，把乔言按在了椅子上，自己站在了一旁。
那些族老们一个个脸气得黢黑，但碍于不少人在，一时没发作，憋着一股气等这件事过了再跟他们谈谈。
村长在一旁心惊胆颤，生怕他们掐起来，但好在都还算是有些理智，至少现在没掐起来。
村长三言两语说清了整件事，然后让人依次来摁手印，叫一个摁一个。
事情很快就办好了，一百二十八户人，除了秦峰，整整齐齐一百二十七个手印，占了满满一大页纸。
人们陆陆续续都走完了，族老们和乔言几人还有村长留了下来。
“言哥儿，你也太不懂事儿了，刚刚那种场合是你能坐的时候吗？你应该让你丈夫坐，你丈夫才是一个家的顶梁柱。”
待人走光后，族老秦玉林率先发难，却是对着乔言。
乔言甚至都还没反应过来，秦玉林又开始训斥秦母。
“你作为一个长辈，自己的儿媳行为不当你都不知道管管，你在当什么母亲。”秦玉林的话没给他们留一点儿面子，秦峰当时就炸了。
就在他要说话的时候，乔言制止了他。笑死，像这种傻b他自己都不够骂好吗？怎么可能分给别人。
“您是玉林爷爷吧？晚辈没听说过您还有眼疾啊？还是要早些治，不能讳疾忌医呀。”
乔言说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秦玉林一张老脸憋得通红，用手指着乔言“你”了个半天没你出所有然来。
“你简直是不可理喻，巧舌如簧!”秦玉林脸红了又黑，黑了又青，一张脸青紫红白煞是好看。
“玉林爷爷才是真的说笑，你要是没有眼疾为什么看不见是我夫君让我坐下的，我夫君是个疼人的，您不是就觉得天下人都是吗？”
秦玉林想说些什么，嘴刚张开就被乔言打断。
“你们准备了夫君和娘的椅子，却不拿我和小妹当人看，你们还有脸先来说我?”
“你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对着我和娘就是劈头盖脸一顿骂，我做错了什么？我娘做错了什么？敬你一声族老就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你!”秦玉林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我要把你逐出去!”秦玉林指着乔言放狠话。
“把我逐出去，好啊，那你们的麦芽糖都别做了，这法子是我想的，你们谁要是做了我就告上衙门去，让那青天大老爷评评理!”
乔言有恃无恐，他能带着村子赚钱，这秦玉林虽然是个族老，真正的话语权可不在他手里。
“好了，都别吵了!”另一个族老拍案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