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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定海分局看守所，廖队带着几位预审警员对牛七进行连夜突审。
牛七坐在冰冷的椅子上，整个人无精打采的样子，满脸渗着落寞之色，一双三角眼非常警觉地往对面几位警官看去。
心里很疑惑，自己不是交代了偷窃的事情吗，今天怎么还把自己唤来审问。
伸出双手，不停在自己脸上擦来擦去。
突然，回想到昨晚做到一个梦，梦到陶小雯和那位年轻帅气男孩，他俩手里各自拿着一把刀，满身血淋淋，面目狰狞，追赶过来。
想到这一幕画面，心里一阵冰凉笼罩覆盖，后背冷汗冒出。
廖队把灯光照射牛七身上，声音严厉问道：“牛七，大名牛铁军，我们提审你，你知道是什么案子吗？”
牛七迟疑看了廖队一眼，眼神与廖队锐利眼光接触时，似乎感受到疼痛，很快眼皮低垂下来，支吾狡辩沉吟说道：
“报告警官，我不清楚，交代的事情都已经交代清楚？”
“是吗？”廖队声音提起并拉长问道。
“你杀过多少人了？现在全部交代算你表现良好，未来给你量刑上，法官会重点考虑。”
廖队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难以掩饰的威严，他试探性地问道，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能洞穿牛七内心深处的黑暗。
他心里总是隐隐觉得，眼前这位看似凶狠狡诈的罪犯，其手上沾染的血迹，绝不仅仅限于海蓝公寓的那一起惨案。
牛七的回答出乎意料地迅速，仿佛他早已预料到这个问题，又或者，他对于自己的罪行早已麻木。
他的话语中没有丝毫的犹豫和躲闪，反而显得异常坦率和理直气壮：“警官，说到杀人，我真的没有做过。在家里，我连一只鸡都未曾杀过。”
他的声音在审讯室内回荡，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仿佛他真的是一个无辜的人，被错怪、被冤枉。
然而，廖队却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那是一种深不见底的黑暗，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罪恶和秘密。
廖队心里一愣，这牛七真的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牛七，此刻你若不坦诚相告，一分钟之后，你便再无挽回的机会。”
廖队的声音如同严冬的寒风，冰冷而尖锐，他的话语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牛七心中暗自盘算，定是警官尚未掌握确凿的证据，牢狱中那些经验丰富的“前辈”曾言，警察也常会用恐吓来试探犯人。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坚不可摧，如同那山间的青松，无论风雨如何肆虐，始终屹立不倒。
他微微低头，视线落在自己那双毫无血色而修长的手上，那双手曾经灵活而有力，如今却只能在牢狱中静静地等待命运的裁决。
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复杂情绪，是恐惧，是无奈，还是一丝丝的倔强和不甘？
他紧抿着嘴唇，不愿让任何情绪泄露出来。
他知道，此刻的沉默或许是他唯一的武器，也是他与命运抗争的最后一线希望。
廖队目睹牛七那固执如铁的表情，不禁眉头紧锁，他的声音如雷鸣般在审讯室内回荡：“陶小雯，这个名字，你可曾听闻？”
牛七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却很快被他掩饰过去。
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声音干涩而僵硬：“不认识，我从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廖队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他仿佛能洞察人心，直逼牛七的内心深处：“那么，海蓝公寓907房间，你可曾踏入过那片领域？”
牛七的心猛地一沉，仿佛被巨石压得喘不过气来。
他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青筋暴起，但脸上依然保持着那份淡然的表情：“没有，我从没去过那里，我甚至不知道那个地方在哪里。”
廖队心中的怒火如火山般即将爆发，他怒目圆睁，声音中充满了威严与不容置疑：“既然如此，那就带证人前来对质！”
审问室的门，突然间如同疾风骤雨般猛地打开，陶红菇的身影映入眼帘，她的双眼红肿，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仿佛承载着无尽的悲愤与失望。
她一踏进门槛，便径直指向了牛七，声音尖锐而颤抖，如同被激怒的野兽般，愤怒地咆哮道：
“牛七！你这遭天谴的孽畜，你这无父无母的混账东西！你这有爹娘生没爹娘养的杂碎！你竟敢说你不认识陶小雯？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
牛七在看到陶红菇的那一刹那，心中那座看似坚不可摧的城墙，如同遭受了猛烈的地震般，瞬间坍塌了一角。
他的脸色愈发苍白，紧张与恐惧交织在一起，如同被黑暗笼罩的夜空，看不到一丝光明。
陶红菇的嗓音中依旧带着难以抑制的哽咽，她向警官缓缓道来：“警官，您听我说，小雯、我，还有牛七，我们三人曾是初中的同窗。”
“那时的牛七，因为种种原因，未能继续高中的学业，早早地踏入了社会。然而，他并未因此与我们断了联系，反而时常在我们县城的高中附近徘徊，对小雯纠缠不休。”
“我记得，就在一个月之前，那个令人厌恶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了小雯的面前。他在我们店铺的对面，公然对小雯进行骚扰，两人之间甚至发生了拉扯。”
“那时，我也在场，我愤怒地朝他大喊了几声，他才灰溜溜地离开了。”
“可是，我们从未想到，这个昔日的同学，如今的心肠会如此狠毒，居然会对小雯下此毒手。他的所作所为，实在是让我们难以接受。”
陶红菇的眼中闪烁着泪光，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对牛七的愤怒与对小雯的同情。
廖队深知陶红菇的出现可能会打乱审问的节奏，于是他迅速调整了自己的表情，对着陶红菇露出了一抹温和的微笑。
“陶红菇，真是辛苦你了，这么晚还赶过来。不过，现在这里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你先去外面稍候片刻，好吗？”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歉意，却也透露出一丝不容置疑的决断。
然而，陶红菇并未如他预料般安静离去。
她突然弯下腰，迅速地将脚上的高跟鞋脱下，紧接着，她拿起其中一只，眼神中闪烁着决然，用力向牛七的方向扔去。
她的声音在寂静的审讯室中回荡：“牛七，你给我去死！”
牛七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得面色一变，他迅速把头一偏，幸运地躲过了那只疾飞而来的高跟鞋。
高跟鞋“砰”的一声撞在墙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仿佛也在为陶红菇的愤怒而呐喊。
站在一旁的两位警员见状，立刻上前，一左一右地将陶红菇拉住，试图平息她的情绪。他们一边安抚着她，一边将她带离了审讯室。
整个审讯室再次恢复了平静，但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陶红菇的愤怒和牛七的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