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中冰蓝色的宝石，胧月却是微微皱眉，不是因为宝石有什么问题，而是这份交易已经不平等了。
她得到了一份完整的权柄，却只要转达一句可能无法完成的话，这不符合她炼金术的原则。
手环微闪，一本厚重的金属书落在了手中。书页上没有署名，只有一排大字——炼金术的一切都源自于等价交换。
说她固执也好愚蠢也罢，但这是胧月的原则，容不得一丝一毫变更。
看着已经不成人形的尸骸，胧月默默的取出材料将其冰封，打算找个地方将他埋葬。虽然是敌人，但塔罗亚值得尊重，她会尽全力让这份交易达成平衡。
“玲星，代我收集他们的血液，制作贤者之石。”
“好嘞，主人。”
玲星坐在锁链上落了下来，虽然语气和表情都很乖巧，但却总有种违和感，就像是…到了严厉家长面前的熊孩子。
抽走了玲星怀中的武器，收进手环中，这是故友所遗留的契约之物，平日她不愿使用。
胧月也懒得戳穿自家眷属的伪装，拿出一只刻笔，开始了记录。
“权柄剥离实验第9次（成功）
实验体权柄为冰属性，拥有一定控制与穿透能力，实力较弱。
实验开始时状态，重伤。
实验体为自愿剥离……
至目前为止，成功案例仅有一位，各项因素尚不明确。”
写到这里胧月顿了一下，然后又加上了一句，实验结束后实验体依旧在复述着“维那耶”这个名字，疑似精神支撑。
手中的笔停留在最后一个句号中，想要再写些什么，但却又想不出来。胧月来回翻动着金属书页，每一页都记录着不同的实验与生命。
他们有的是与自己达成了交易，有的干脆是敌对关系，直接被她当成小白鼠。平等交易是建立友谊或尊重之上的，敌人的解释权归自己所有。
啪
金属书被合上，胧月环顾四周炼金法阵已经布置完成了，她这眷属对于炼金术还是很有天赋的，就是太过顽劣。
炼金法阵被激活散发出淡淡的光芒，成片神血汇聚到法阵中央，形成一个血球，在炼金法阵的作用下，它正在慢慢收缩凝结，最终成为一大一小两块贤者之石。
“只有这么些吗，算了，毕竟错过了收集的最佳时间。”
胧月手掌上托起了一个小黑洞，很快黑洞散去，只留下了些许璀璨的碎晶。
权柄就像是世界的本源，拥有权柄的才能称为魔神。魔神死后权柄会破碎，回归于世界，所以权柄虽然不会增加，但也不会减少，这也是世间的平衡所在。
胧月虽然会收集其他魔神的权柄，但如果将其使用，这些本源还是会回归于世界，不会减少，只是在她手中滞留了一段时间。
不过刚刚就有人打破了平衡。
归终，燃烧了的权柄，不仅世界的本源减少了，她也将必死无疑，就像一个碎了底的杯子，不管缺口多大，生命都会如同杯中的水一般流失殆尽。
而胧月手中的物质正是修补杯底的良方，在魔神死后权柄会破碎回归于天地，但再一次实…偶然中，胧月发现自己的权柄竟然可以收集并剔除这些碎片中的元素特性，对于产出的奇异能量，她的脑海中不知为何冒出了一种称呼——原初
原初之石
蕴含的价值竟超过用神血制造的贤者之石无数倍！
对于炼金术来说，这堪称奇迹。
要知道胧月的炼金术是等价交换，不同的物体价值也是不同的，一吨粗铁矿或许只置换出半吨的水晶，这就是它们物质价值上的差距。
平时使用的炼金材料，通常都是用贤者之石等价交换的，一枚标准大小的贤者之石，可以让她用上两三百年，不过是在不进行什么禁忌研究的情况下，有时候可能一次性就要消耗掉两三块标准大小的贤者之石。
但是，得到原初之石的时候，胧月的一个理论被推翻了。
一切物质皆有价值，皆可等价交换。
……
魔神将权柄给予一些强大的生灵，让他们成为自己的眷属，但当魔神死亡眷属也会遭到重创。
就比如现在。
与夜叉们战斗的眷属时不时就有几个吐血重伤，这是他们主人死去的征兆。
眷属们杀着杀着就发现自己的部分力量消失了，那是他们的主人给予的，失去了那份力量的眷属们很快便被夜叉杀死。
夜叉们皆是手持武器，盯着那漆黑的结界，为首的几位知道魔神可能已经死光了，但结界还没有消失，他们也不敢放松警惕。
不过没让他们等太久，黑暗便如潮水般散去，只留下一地残骸与一个小丫头。
胧月去哪了？
结界刚打开，她就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冲到了芮熙旁边。
看着那缩水的不止一半的璀璨晶石，胧月的表情变成了(???)的样子。
“我的原初之石呢。”
“啊，哈哈，不是在这里吗。”
看着重新回到手中，但却已经缩水了大半的原初之石，胧月坚定的摇了摇头：“这不是我的原初之石。”
面无表情的比划道：“它有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