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儿带着离歌走了。
洞内只余苏雨婷，以及附身在苏雨婷身上的小柒。
下一瞬间，小柒从苏雨婷的身体中钻了出来。
双足点地，虚踩地面而立。
“……哼！还要躲着我们，就好像我们想看她的脸一样！”
小柒的双手环抱在胸前，声音很是不满道。
一旁的苏雨婷有些弱弱地道：“其实……我还是很想看看她的样貌的……她可是北境大帝呀……”
小柒语塞，随后再次哼了一声：“不过就是个北境大帝而已，有什么好看的！”
虽然这么说着，她还是看向离歌与姜雪儿远去的方向那个通道，轻咬嘴唇。
她倒不是在意姜雪儿的相貌。
小柒对姜雪儿的相貌是真的不怎么感兴趣。
但她在意那女人现在和离歌单独在一起！
而且，刚才离歌戛然而止，没有彻底得到满足，现在孤男寡女独处，那姜雪儿感觉又对离歌来者不拒，离歌说什么她都同意……
不会真出事吧！
臭离歌，你要是敢对那姜雪儿动手动脚，你就完蛋了！
但随后她摇了摇脑袋：“不不不，离歌不可能做出那种事情的，我要相信他呀……”
她桃花眼中眼眸微微的一转。
要不要去偷看？
……算了，对面是大帝，她太容易被发现了。
……
另一边，离歌与姜雪儿来到了苏雨婷和小柒看不到的地方。
“就在这里吧。”
姜雪儿停下了脚步，转身面对离歌。
星眸平静地注视着离歌，纤手抬起，轻轻捏住了面纱的下摆。
“额……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不会强求的。”离歌忍不住开口道。
姜雪儿给他的感觉好正式、好严肃……
总感觉她在做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
他也只是随口一提，也没有非常想看姜雪儿的面容，她这样严肃正式，让离歌心中有些发毛。
该不会看到她脸的人，要付出什么代价吧？
“不，我愿意。”
姜雪儿声音平静，轻轻扯下了她遮住半边容颜的白色面纱。
在看到她的容颜的一瞬间，离歌微微有些失神。
蛾眉螓首，眉眼如画，说的大概就是姜雪儿这样的女子。
她的上半张脸已经足够惊艳，再配合上这下半张面容，组成一张令他短暂失神的容颜。
若论容颜绝美，那离歌所见过的所有女人中小柒是独一档的，那男女通吃的极致美丽，令女人都升不起任何嫉妒的情绪。
姜雪儿并非小柒那样的绝美，但也同样是令人微微窒息的极致美人。
像是……朝阳刚升起时的清澈晨露。
没错，她的面容可以说有些年幼了，甚至……还带着点点的婴儿肥。
但配上那双深邃的星眸，哪怕已经摘下了面纱，她给人的感觉却依旧神秘。
而且，离歌不得不说的事……
这张小脸蛋，给人一种十二三岁少女的感觉……
再配合姜雪儿平平无奇的身材……
这么一看，总感觉眼前就是一个十二三岁、含苞待放的小美人胚子，甚至可以说的上是可爱。
她看起来比小竹都要小。
若是她能够再长大一些，再成熟一些，离歌感觉，她的美不会输给女帝。甚至不输小柒。
但她现在这副模样，却给人一种略显生涩的感觉。
但离歌知道，到了大帝这种级别，外表的年龄早可以随意控制了。
若她想，她甚至可以成为一个佝偻的老太太。
姜雪儿若想要外表变得成熟，自然不会以这副年幼的模样示人。
这副相貌，是她自己的选择。
离歌有些好奇，姜雪儿为何会选择以如此年幼的外表示人。
姜雪儿此时正在静静地注视着他。
离歌感觉，此时他被一个很漂亮的可爱小妹妹一直在注视着。
不知为何，她的眼中似乎是闪过了微微一丝的失落。
或许是他看错了？
“你是不是在想，我为什么要以年幼的外表示人？”姜雪儿红唇轻启，轻声道。
离歌点头：“嗯，我确实想问。”
姜雪儿眼睑微微一落，似是无声的轻叹了口气。
“三千年的习惯罢了，我的容颜，在过去那个年代……是个祸端。”
容颜是个祸端……
红颜祸水，古来如此，倒是没有什么意外的。
“……你以前……是经历过什么事情吗？”
离歌不由得询问道。
姜雪儿轻轻地点头，抬眼与离歌继续对视，平静的星眸中似乎蒙上了一层朦胧。
“若非陛下相救，我早已在三千年前的战争中备受凌辱而死。”
“陛下她赋予了我新生。”
离歌抿嘴。
他没有再多问，但他已经想象到了当年会发生的事情。
在那个战乱的年代，美人命薄如纸，更别说如此绝美的丽人。
若落入敌人之手，离歌不敢想象她会受到何种对待。
不过……
“你是在三千年前的那场大战中晋升的大帝吧？”
离歌没有回避她的视线，而是与她对视着问道。
“当时，你应该也已经有涅盘境的实力了，除了大帝还有谁能与你为敌？”
能在三千年前大战中夺得帝位的姜雪儿，当时肯定也已经是涅盘境巅峰了。
这种实力的她，居然还险些备受凌辱而死？
她被妖族大帝抓走过不成……？
姜雪儿星眸微微颤抖，似乎并不想要提三千年前的事情。
但因为是离歌的提问，她最终还是开口了。
“……三千年前的大战中，我只是大乘期初期。”
她的视线微微移开了。
“在那个大帝都参战的乱战年代，大乘期与筑基期，都并没有多少区别。”
“都只是……能被大帝与涅盘境随手波及而死的蝼蚁罢了。”
……啊？
大乘期初期？
离歌愣住了。
虽说大乘期之后就是涅盘境……
但大乘境与涅盘境，完完全全是不同概念！
大乘期还是凡境，可以说大乘期虽然寿命不低，但终究还是有寿终的一时。
而涅盘境则是真正的长生不死。
若是以离歌那个世界的仙凡概念来讲，大乘期依旧是凡人，而涅盘境是真正的仙人！
而且，虽然大乘期和大帝之间就只隔着一个涅盘境，但若细分，涅盘境的每一个小境界的突破难度，都要远超之前的任何一个大境界的突破难度！
离歌自己上一世的经历就说明了一切。
他百岁左右就晋升大乘境了，但单单是晋升涅盘境，就又用了足足百年，两百岁才涅盘。
又在小柒与当世最强女帝的帮助下，他直到三百岁才近乎成帝！
而女帝姬玥，从大乘境到大帝，用了近八百年的时间！
“那……你是怎么在三千年前那场大战中成帝的？”
离歌对她是越来越好奇了。
姜雪儿这次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他。
她的眼神中似乎有什么其他的含义，看的离歌有些心中发慌，忙摆了摆手：“你不想说就算了，我们回去吧。”
说着离歌就要转身离开。
随后他感觉自己的手腕被一个冰凉的小手拉住了。
他轻轻回头，姜雪儿正单手抱剑，另一只手拉住自己的手腕，制止他离开。
她并没有说话，只是原本平静地眸中微微有些怔神。
“……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