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她，本来唾手可得的药变得这么难弄。”
贺笙用灵力改变自己身上的弟子服变成天丹峰的样式，又将自己的脸变得大众，抹除隐身符的效果，从暗处走出找这两人搭话。
“师兄？！”她故作惊讶，看到两个人手中的丹药瓶后捂住嘴巴，小声惊呼，“师兄你们拿到药的！”
桓村听到有人声还以为自己被人抓住了，回头一看是个不认识的弟子，不过她身上的衣服没有暗纹，刚升上来的外门弟子罢了，不足为惧。
他放松警惕，“怎么？你知道这药？”
贺笙压低声音，“师兄怎么弄到的这药？”
桓村一脸“你可问对人了”，他勾住贺笙的脖子，“看在我们是一路人的份上，我大发慈悲告诉你，云霁长老的首徒，就是大师兄费言，找他买，报暗号‘腾云驾雾’他就会卖给你了。”
贺笙皱眉，“真的是大师兄？”
桓村嘲笑她，“你一看就是太单纯，费言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别被他的表面骗了，这家伙心脏的很。言尽于此，你自己琢磨吧。”
他说完胳膊搭上另外一个人的肩膀，慢慢悠悠离开这个角落。
贺笙站在原地思考，费言？听过这个名字，在内门大比，她记得他……好吧，确实不是好人，他和她打的时候想用暗器，但被她发现反将一军。
若不是她修为高，搞不好真的就被他暗算到了。
接下来就是要去找费言，看看这是怎么个事，江雨灵又和这些事有什么关系，药又是干什么的。
贺笙再次隐身，她记得费言的长相，他这种大师兄肯定住的地方很好，她直接找第二豪华的地方看看。
但是她运气很好，没等她摸索到那个房间，路上就遇到了费言。
他脸上永远挂着笑，有弟子来问他，各种问题他都回答，确实是一副知心大师兄的模样。
等到弟子们问完谢过他，围着他的人群散去，贺笙眼看着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甚至露出来厌恶的神色。
“那种问题都要问我，一群废物。”
……哥们你演得挺累吧。
他确认四下无人，加快脚步往前走，走到路的尽头，伸手在墙面上画了几笔，一个暗门浮现出来。
贺笙大喜，运气这么好。
跟着费言走进暗门，长长的甬道两侧镶嵌着小小的夜明珠，能感觉出来越往下走越黑，直到眼前突然大亮，再往出走两步豁然开朗。
这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地下室！
啊不，或者说炼狱更合适。
耳边是哀嚎声，眼前是血与骨。
贺笙大脑一片空白，天丹峰背地里……在研究禁术？！
这地上的符文她认识，是夺人气运的，这和符文极其阴毒，下手不留一点余地，被夺气运的人很快就会死亡，因此被列为禁术。
她看着费言无视两旁血肉模糊的人，往前走啊走，最终在一扇门前停下。
他伸手推开门，一具尸体出现在眼前。
贺笙看清尸体的脸后愣在原地……这是……江雨灵。
那个双眸清澈跟她畅享未来的江雨灵。
费言一个人面对尸体，免不得自言自语。
“江雨灵，好名字，只可惜不知好歹。”他从自己的储物戒指中一样一样拿出东西。
“被师傅看上是你命好，你怎么就不知好歹，非要自杀，本来还能作为师傅的一魄苟活，这下好了，彻底什么都不剩了。”费言将所有东西摆好，“不过便宜我了，这可比准备夺舍要用的东西简单多了。”
贺笙长出一口气，遏制住自己打算冲出去弄死他的想法，她得见见幕后之人，是谁要江雨灵的身体。
不过能让费言为她做事的，那就肯定是他的师傅云霁长老吧。
“东西都准备好了？”
门再次被推开，一道苍老的声音传出。
“准备好了师傅。”费言低头回答。
贺笙看来人，这人的身形像是九旬老妇，身材佝偻，谁能想到这是天丹峰的云霁长老。
“你出去吧，剩下的我来。”
“是。”
费言全程低头不和云霁长老对视，默默退出去又合上门。
她布满皱纹的手抚上江雨灵的脸，“我见了那么多人，都没有你像我，灵根不好，可以给你换灵根，天赋不好，可以给你夺气运，只是这脸，脸不好就没办法了。”
“你和我年轻时太像了！我太喜欢这张脸了！”
她的声音激动到颤抖，“死了也好，给我腾地方。”
哈？所以偷气运的也是她喽？
贺笙低头看自己的手，她现在已经是金丹后期，还多亏了林风年，不然她也不会这么快升上来。
眼前这个云霁长老，不过元婴中期，和林风年水平差不多，她努努力，应该有一战之力。
且现在敌明我暗，偷袭再适合不过了。
拔出凰鸣剑屏息靠近云霁，直接横劈过去。
“哗啦”刀碰到她的身体，她便化为一滩水。
“还是太年轻，沉不住气。”她的声音从贺笙身后传来，“贺……小花？是叫这个吧。”
贺笙捏紧刀柄转身看她，不和她废话直接冲上去就和她打。
云霁不过一介丹修，攻击手段聊近于无，她不信她能一直有法器抗下她的攻击。
云霁当然没想和她硬碰硬，她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活的。
贺笙飞身朝她刺去，云霁再次躲闪，期间用暗器、小法术骚扰她一下，长此以往，贺笙整个人都非常烦躁。
不过……
贺笙盯着她笑，符文成。
她将灵力汇集在指尖，单手拎剑像之前一样，不过一个假动作，指尖的灵力打在她身上。
“破——”
符文道道启动发挥作用，云霁被定在原地。
贺笙抓紧时机飞身攻上去，只是没等她捅到她，云霁便以挣脱符文，她闪身躲过，虽躲过了致命伤，但在身侧留下了极长一道口子。
鲜血浸湿衣衫，血腥味四溢，云霁这才惊觉自己低估她了！
贺笙绝对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加快速度再次冲过去，哪知这次云霁不躲不闪直接迎上来，一把扇子抵住贺笙的剑让她再进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