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瑞雪瞳孔微微放大，放在身侧的手发着抖。
“你在放什么狗屁？”她指着大屏幕，“你看好了，这是我的作品，我的作品！”
“你怀里的那个女人，她剽窃了我的作品，她是小偷，小偷！”
洛恩柠往厉言周怀里缩了缩。
厉言周搂住她肩膀的手轻轻握了握，看向主持人，“烦请通知王总，中断展览，给我一个小时处理这件事，请观众们一小时后回到会场，他们在大厦内的所有消费，由我承担。”
主持人颔首，“好的，厉总。”
厉言周拉着洛恩柠去了化妆间。
两个工作人员把李瑞雪扶起来，李瑞雪甩开他们，一瘸一拐地跟上。
一直在角落里看戏的谭智睿也慢悠悠地走了过去。
洛恩柠把厉言周的衣服拿下来，抱在怀里。
李瑞雪想冲过去骂她，被厉言周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她坐在小椅子上，突然开始抹眼泪，“呜呜呜，恩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啊？”
“我对你那么好，你都忘了吗？”
“你就是这样报答我对你的恩情吗？”
她呜咽着说出这一番话，拿纸巾擦拭着眼角。
洛恩柠抿着唇，眉梢上挑，似是不解。
厉言周看向谭智睿，“今天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
谭智睿瞟着厉言周腕上的表，右手指了一下自己的左手腕，“你说这里是不是缺点东西？”
厉言周把左手的袖子往下拉了拉，“事情解决了就送你一个，赶紧说重点。”
谭智睿满意地笑了笑，清了清嗓子，“今天奇怪的事情，有两个。”
“一是李老师过来的时候忘了拿她的包，二是洛老师去帮李老师拿包的时间很长。”
“拿包？”厉言周看向李瑞雪。
“你有手有脚，干嘛让别人给你拿包？”
李瑞雪这会儿已经冷静了下来。
眼前这个男人看起来不像是她能得罪的起的，先把心态稳住。
她温和又带有歉意地笑笑，“我今天出门得急，忘记化妆了，化全妆的时间又比较长，我怕耽误时间，就拜托了一下恩柠。”
厉言周直接屏蔽了李瑞雪散发的亲和力满级信号，皱着眉头看着她，“出门不化妆，你是不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吗？”
“不想吃这碗饭了是吗？”
李瑞雪捏着旗袍下摆的手紧了紧。
脸上强撑着微笑，心里怒火上涌。
就在她快要破功时，王冕带着人来了。
“厉总，你要的人，我给你带来了！”
“多谢王总。”
王冕给厉言周介绍身后的两个人，“厉总，这是负责给三位设计老师引路的工作人员，这是负责妆造的老师。”
两人朝厉言周鞠躬，“厉总。”
厉言周看向左边穿蓝色制服的男人，“把你今天从见到三位老师起到现在发生的事全都讲一遍。”
男人愣了一下，“啊，好。”
“我今天在指定的地方等到了三位老师，我让老师们去嘉宾室休息，等入场，然后我在门外等导演指令，导演让进场化妆，我就去喊三位老师，出来的时候李老师说想上厕所，我们就等了她一会儿。等她出来我就把老师们送到了化妆间，剩下的我就不知道了。”
厉言周伸手示意右边的女人，“你接着说。”
女人看了一眼厉言周，低下头，“我先给洛老师定的妆，因为她第一个出场，洛老师今天也是化完妆来的，我很快就帮她弄好了，然后我就开始给李老师化，我给李老师做保湿的时候她说她忘拿优盘了，我给那边的人打电话也没人接，为了节省时间，我就拜托洛老师去帮李老师拿一下，然后一直到谭老师定完妆，洛老师才回来。”
她悄悄瞥着洛恩柠，显然是有点怀疑她。
拿优盘用了接近半小时的时间，本该在出现在另一个优盘里的东西出现在了她的优盘里，把善解人意的李老师逼成这样，任谁都会联想到一块去。
厉言周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背，洛恩柠抬头看他。
“在嘉宾室里发生了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洛恩柠张嘴要说话，就被李瑞雪打断。
“还能干什么？她肯定是趁那个时间换了优盘里的东西，不然她怎么会用那么长时间拿优盘？”
洛恩柠杏眸微瞪，她抱紧了怀里的衣服，脸色微沉。
厉言周瞥了李瑞雪一眼，“怎么？心虚？不知道打断别人说话是不礼貌的行为吗？这么大年纪了这点规矩都不懂吗？”
到底是上了年纪的人了，被一个小年轻这么一说，是个人都挂不住脸。
李瑞雪气得脸色发青。
看来这局是扳不回来了。
厉言周拍了拍洛恩柠的肩膀，“你说。”
洛恩柠抬眸就看到李瑞雪可怜的眼神，她偏过头不看她，“我去帮李老师拿优盘，我开门的时候发现门推不开，好像有什么东西把门堵上了，周围没有人，我就一下一下地撞，把门撞开之后我就开始找李老师的包，我找了沙发和桌子，我还去找了洗手间，最后在沙发底下找到了李老师的包。”
她说完之后，全场安静。
有人奇怪，有人嘲笑。
厉言周看向王冕，“王总，麻烦帮我调一下嘉宾休息室门口的监控。”
“哦，好。”
王冕走到一旁打电话。
过了一会儿，有人送了一台笔记本和一个优盘过来。
那人把东西放下，准备出去，被厉言周叫住。
“小何，麻烦帮我叫一个记者进来。”
小何一边往外走，一边奇怪他怎么知道自己姓什么。
然后他想起来自己有胸牌。
王冕面露犹豫，“厉总，叫记者进来是不是不太好？”
厉言周的指尖落在笔记本的触摸板上，“王总放心，只要你保持现在的状态，我保证王氏未来十年都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言外之意是，别拦我。
李瑞雪面露紧张。
不行，不能让记者进来！
她微笑起身，“我去方便一下。”
说着就快步往外走。
厉言周头也没抬，“拦住她。”
工作人员堵着门口，“对不起，李老师。”
李瑞雪朝他温和地笑了笑。
完了，这次踢到铁板上了。
小何带了一个记者进来。记者扛着一个单反，一进来就把录音笔放在厉言周面前，拿着单反准备拍照。
厉言周示意他找个地方坐下，记者犹豫了一下，在墙边找了个小凳子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