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枝枝叶叶的缝隙洒在地面上，少年和少女在树下翩翩起舞，少女眼神专注，嘴里念念有词，少年低头宠溺地看着少女，顺着她的步子进进退退，时而转圈时而相拥。
但一张嘴就打破了这美好的氛围。
“苏清越，你猜我脚了。”
苏清越有点委屈，“你踩我那么多下我都没说什么，我踩你一下怎么了，而且我也不是故意的。”
叶玖心虚，“咳，我是女孩体重轻，踩上去又不疼，你是男生你就忍忍吧。”
刚开始说好是叶玖教，苏清越也做好装笨蛋的准备了，谁知道叶玖开始就忘步子，记住上一步忘下一步，返回去看了十来遍视频还没记熟，结果就是在凉亭里坐了20分钟都没开始跳。
苏清越只好放弃装笨的想法，主动说他记住了步子，两个人一起尝试一遍，不然就要下课了。自然，叶玖跳男步的梦想也破灭了。
来回实战跳了几次，叶玖没少踩苏清越，只庆幸不是高跟鞋，不然有他受的。
“舞会那天你会穿高跟鞋吗？”苏清越装作不经意地问。
“当然会穿，礼裙就得配高跟。”
“……好。”脚面已经在隐隐作痛了，同时也下定决心舞会前多练习几遍，争取做到一次都不踩，万一到时候刚好鞋跟踩他脚面上……光想想就在痛了。
下课铃声响起，苏清越遗憾地松开叶玖的手，嫌弃这段时间太短又怕这段时间太长，痛并快乐着吧。
——
没有繁重课业负担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迎新晚会这天，校园仿佛变了样，路上的学生盛装打扮，有穿礼裙的，有穿演出服的。
停课两天，昨天整整一天都在彩排，下午会再彩排一遍，一遍又一遍定位卡点调整灯光，只为晚上不出错。
叶玖还是一身校服，现在才早上，她下午回去再换衣服做造型也完全来得及。
教室里没什么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聊天。叶玖一个人趴桌上玩手机，田甜上午不来学校，她说她现在在美容院，下午做好造型再过来。
苏清越也是一个人，他还在写卷子。
叶玖：……
哥们你是真沉得住气啊，全校都这么闹腾你还在写卷子。
高二在上周返校，高一也在上周报到，本次迎新晚会是高二高三的主场，晚会结束开始舞会，舞会的主要目的是富家子弟之间的认识交际，其实和家境一般的学生没什么关系，但学校还是强制全体参加，没有正装，校服也行，舞会有不限量自助餐，普通学生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叶玖随手拎起一本习题册，凑到苏清越身边，一副问问题的模样，没引起教室其他人的注意。
“我约了三点的妆造，你和我一起做。”叶玖边说边摊开这本习题册，低头一看是文言文阅读练习，她迅速合上，“咳，我不是真的要问你题。”
“我也需要做吗？”苏清越递给她一本数学题让她装样子。
“当然，虽然你……”叶玖抬头看他，“虽然你现在就很好看了，但是搞个妆造会更好看，而且那么精致的西装不得配个帅气的发型。”
叶玖抬手抓一把他的头发，刘海有些长了，遮住一点他的眉眼，若是他低头还有几分阴郁帅哥的气质。发质也很好，摸起来滑滑的，叶玖没忍住又摸两次。
“你发质好好，告诉我你用什么牌子的洗发水？”
叶玖凑过来研究苏清越的头发，快扒在苏清越身上了，但她丝毫没觉得两人现在的动作太过亲密。
苏清越摇头，“就是你那天给我买的那个，我也不记得是什么牌子了。”
“可恶，我也用这个牌子怎么不见我头发这么好？”叶玖忿忿不平，一样的洗发水怎么洗出两种头。
一样的洗发水啊……苏清越不着痕迹地低头，凑过去闻她的头发，熟悉的椰奶香萦绕在他鼻尖，这个发现让他有几分愉悦。
“那你给买的沐浴露也是和你一样的牌子吗？”
“不是，我现在用的这个不怎么好用，不推荐哈。”这个牌子香味踩雷了，秉着不浪费的原则叶玖还在坚持用，等用完她再也不会回购了。
“这样啊……”苏清越遗憾开口，如果一样就好了。于是他转而又问“那你下次想买哪个牌子？”
“没想好，怎么了？”叶玖不解地看他，干嘛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就好奇，我对这些不是很了解，使用感好像都差不多。”
“其实我也不是太懂，反正我不喜欢现在这个的香味，下次不买这个味了。”
叶玖从苏清越桌上拿起自动铅笔，在他给的习题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做题，不会的就跳过，会的顺手写个答案，苏清越问什么她就答什么。
其实她过来就是说说妆造的事，说完了她也不想回去，她座位周围就她一个人，怪无聊的。
“这里做错了。”苏清越指住叶玖刚写下答案的那道题。
“嗯？错了？哪里错了？”叶玖把笔递给他示意他给写一个过程。
苏清越拿出一张草稿纸，在纸上写下详细步骤，边写边给叶玖讲。
不知不觉闲聊就变成补习了。
叶玖继续写了几道题后突然出声打断，“不对，这不就变成补课了，现在还不到点啊。”
“但是你都写了好几道了，难道你不想知道自己写的答案对不对吗？”苏清越再次拿出草稿纸写步骤。
“也……也是，写都写了就听听为什么错了吧。”叶玖挠头，跟着苏清越继续练习。
好像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谈笑间一上午就过去了，中午放学后叶玖和苏清越并排走回家。
路上也能遇到熟人，叶玖点头和人打招呼，他们对于两人一起走没有表现出太多惊讶，叶玖还以为自己要解释很久，没想到大家不在乎，那就好。
叶玖不知道的是论坛上已经有一小撮“磕学家”在分析他俩了，从各种地方找蛛丝马迹，经常看论坛的人都猜他俩是不是在一起了，又碍于上次夏半梦的事没人敢说。就连论坛里“磕”都是悄咪咪的，像地下组织一样，不敢弄出太大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