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衍舟凝着她，脸色一点点冷下来，“作为你的金主，第二个要求，你做检查。”
“作为你的金主，第一个要求，做手术。”
慕棠看着他，一字一顿，“否则你马上失业。”
宋衍舟紧抿着唇，欲言又止。
沉默了片刻，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我不想失业，也……”
“那就尽快把手术做了。我可不希望包养的人身体和脑袋都有问题。万一哪天你发病，第一个倒霉的就是我。”
慕棠一脸嫌弃，从宁昭霖手里拿过同意书，递给宋衍舟，“签字。”
“我不会成为你的累赘，所以……”
慕棠再次打断他的话，不给他任何狡辩的机会，“成年人最大的担当就是不给别人添麻烦，这也是你作为被包养人最起码的品德。”
“签字，我们还能继续包养的关系。”
她咄咄逼人，尽管知道她是为自己着想，可宋衍舟还是不愿做手术。
他捏着文件夹没说话。
没有直接回绝，但拒绝的意思很明显。
慕棠拿出支票本，写下一串数字后塞给宁昭霖，“我输了。”
宁昭霖一直忍着不笑，拿着支票乐开了花，“好兄弟，想吃什么随便点，我请客！”
50万美刀！
他和慕棠的包养关系就值这点？
看着慕棠无动于衷的脸，他的好心情一扫而空。
心情就像坐过山车，从昨晚到刚刚一直在高位，突然直线下落进谷底。
这种感觉太让人抓狂了！
宋衍舟拿过支票，撕得粉碎，在同意书上签名。
他把文件夹出丢给宁昭霖，高冷的扬扬下颌，“打钱！”
宁昭霖慢条斯理的确认签名。
他抬眼，露出一张苦瓜脸，想哭但是哭不出来。
慕棠朝他伸出手，一副‘笑到最后’的姿态，“别磨磨叽叽的，赶紧写支票。”
宋衍舟看看身边的女人，再看看宁昭霖，瞬间了然。
他哭笑不得，“这是谁想出来的？”
“我和苗青青共同创作，宁昭霖配合演出。但他赌你不会签字，所以他输惨了！”慕棠双眼放光。
奇异的流彩在她眼中绽放，蹦出夺目的星光。
落在宋衍舟心头，泛起点点涟漪。
其实，慕棠还是在乎他的。
她不肯说，但他能感觉的到。
如果漠不关心，她不会大费周章做局。
嘴硬心软的磨人精！
从宁昭霖手里接过支票，慕棠转手递给宋衍舟，“包养费。”
“这是一个月、一年，还是……”
“你看着算。”
“那就算年付。”宋衍舟随口一说。
但他偷眼看向慕棠，甚至屏住了呼吸，生怕错过答案。
慕棠随意的应了一声，便拿着手机快步走到一旁。
不是惊喜来的太快。
而是不确定。
宋衍舟的视线粘着慕棠，宁昭霖挡住了他的视线。
“你挺会玩啊！你们俩左手倒右手，合伙坑我一个！”
宋衍舟不爽的的啧了一声，“你和苗青青天天打赌，是小赌怡情，还是打情骂俏？”
“你上赶着被包，脸都不要了？”宁昭霖好不容逮到机会，狠狠奚落道。
而宋衍舟淡淡一笑，“老婆比脸面重要。”
“少来，人家把你当一乐儿，你还认真了，你是不是傻！”
“你到现在跟苗青青毫无进展，症结就在这儿。”宋衍舟拍拍他的肩膀，一副过来人的姿态，“等你吃够爱情的苦就懂了，年轻人！”
话毕，他提步走向慕棠。
宁昭霖鼻子都要气歪了，对着他的背影喊道，“年轻就是我最大的资本！”
他话音未落，清冷的嗓音从背后传来。
“别嚎了，幼稚鬼！”
宁昭霖闻言转身，正要开怼，苗青青抢先开口。
“给你个机会打败我，心脏血管畸形的手术你来做，我辅助。”
“你也有怂的时候！”宁昭霖看着她，满眼得意。
什么赔了双份钱，那都不是事儿！
能在手术台上，当着苗青青的面抽她耳刮子，他做梦都能笑醒。
机会就在眼前。
还是苗青青主动邀请，宁昭霖乐的心里放起了烟花。
“如果你的方案失败，我会代替你做主刀。”
高冷的说完，苗青青抄着口袋往前走。
擦肩而过之计，宁昭霖沉声道，“你没有那样的机会！”
他阔步向手术室走去。
看着他自信满满的背影，苗青青目光复杂的难以言说。
如果宁昭霖的方案成功了，她要怎么面对他？
承认自己不如他吗？
太丢脸了！
可他的方案的确比自己的更好。
突然被瞧不上的人反超，她的理智说应该坦然接受。
但她不是圣人。
苗青青无法面对宁昭霖，慕棠同样不敢直视宋衍舟。
直到车子开进地库，宋衍舟还在盯着自己。
慕棠被他看的浑身不舒服，“我脸上开花了？你干嘛总盯着我！”
“想记住口是心非的人长什么样。”
戏谑挑衅的口吻。
慕棠听了有点想打人。
她咬了咬牙，睨着他反问，“记住了吗？”
“刻在脑子里了。”
情话来的猝不及防。
慕棠耳根微热，脸上却依旧没什么表情，“问问宁昭霖能不能顺便给你抽脂。”
宋衍舟不解的蹙眉。
“你太油，洗衣粉对你没用！”
宋衍舟低低的笑了。
助理刷卡开门，慕棠、宋衍舟一前一后走进电梯间。
慕棠扬扬下颌，助理把平板电脑递到宋衍舟手边。
慕思迦在房间里里游荡，像个游魂。
肖慧云坐在轮椅上，俯视着洛杉矶的街景。
慕鹏举被仪器围拢着，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他的虚弱。
“他们以后都会住在这儿。医护人员只负责保证他们活着。”
慕棠直直的看着宋衍舟，“我就是这么恶毒的女人，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伤害过我的人。如果你介意，现在改主意还来得及。”
她的手很凉，宋衍舟握住，给她捂暖。
“这是他们罪有应得。其实，你可以做的更狠，但你没有。所以，不要再那么说自己。”
慕棠挑唇，抽回手，走进电梯。
宋衍舟跨步跟上。
“知道为什么让你来这儿吗？”
“签融资合同？”
“这只是一方面。”慕棠转头，眼中的笑意冷凉，“还有更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