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尼特羊趴下后，闭上眼就睡觉，上官西胆子大，找了根树枝，过去冲着羊脑袋就戳。
这羊毫无反应，仿佛一只死羊，再使劲戳两下，还是没反应。
孙福干脆上脚蹬了，一开始是小心翼翼地蹬出去一脚，见一动不动，直接连环双脚蹬。
除了被外力造成了移动，它自主是没有动的。
看来这羊的弱点，就是睡着之后一动不动，跟王八似的，干脆别叫羊精了，叫王八羊得了。
话说他俩发现了王八羊这个秘密，就一阵拳打脚踢，把每只羊都揍了一遍，打得他们是大汗淋漓。
“可算过了把瘾。”上官西说，“当年在国外的拳馆，都没打得这么爽过。”
孙福嘲讽说：“就你个大光头，还去外国拳馆呢？给人家当沙袋当然不爽了。”
“去你丫的，你才给他们当沙袋呢！”上官西掏出几张纸巾，分了几张给孙福。
孙福愣了一下，还是接过来，擦了擦通红的脸上的汗。
孙鹤钰一直在看坟，她没学过，只能自我研究，研究这是坟是墓还是穴，研究坟头草。
她随手拔下几株看似平常的青草，却被吓了一大跳。
那几株草拔的时候很难拔，貌似是根系太发达了。
拔出来的那一瞬间才知道，不是根系太发达了，是这几株草的草根，缠着几节手指骨。
“啊……”
孙福和上官西听到孙鹤钰的叫喊，赶紧就往一旁的坟头赶。
好在坟头离得近，于是羊圈的门也不用关，就很快地跑了过去。
还以为有僵尸，结果知道是几根小骨头后，就说孙鹤钰太大惊小怪了。
孙福拿起来骨头，摆弄道：“这玩意儿，我小时候种地浇水，就在水渠里见过。”
上官西一眼就认出来了，说道：“你看看和你手上哪块骨头像。”
“什么？！”孙福反应过来，赶紧把骨头扔掉，连忙把那两只捏过骨头的手指往裤子上蹭。
“看来，这个地上坟包里，用了人骨作为坟头草的养料。这些草也不是一般的草，它们吸这尸体的血和肉，只为了长得更壮，才不管这尸体什么感受。”上官西分析说，“古有人血馒头，这怎么还有人血坟头草了。”
“历史就是重复之前发生的事，没想到，巫术也是。”孙鹤钰说。
天色不早了，大家就回蒙古包，睡在巴图他们家，缺点是没空调，优点是离颂帕善住的地方不远。
然而，大家都忘记了关羊圈的门。
随着月亮初升，噩梦，开始了。
一大群羊精王八羊，都苏醒过来，它们疯狂地集体嚎叫。
原本听到的该是“嗷呜……嗷呜……”的狼叫声，现在全是“咩……咩……”的羊叫声。
有上年纪的老人大惊失色，说这狼不叫羊叫，猎物觉醒了，捕猎的不管了。
“现在底下的站起来了吗？”老人在蒙古包里，问着刚回来的成年汉子食物链的情况。
“不算。”汉子说，“但也算。”
“它们真的站起来了，不过只是形式上站起来，两条腿走路，用嘴巴咬人。”
老人摇摇头，说：“不会。”
据我判断，这群袭击附近村子的羊精，应该是在太阳落山之后，才苏醒过来，吃完了坟头草，又不会无限长草的法术，于是把目标瞅准了附近的村民。
“羊精，羊精来了。”
上官西还正昏昏大睡呢，就被孙福叫起来了。
“什么羊精？”
“咱们白天在巫师家里揍得那群羊。”孙福狠掐上官西的人中说，“它们来报仇了。”
这羊精个个都如狼似虎，逮到牛啃牛，逮到马啃马，逮到羊竟然还啃羊。
一时间乱成一糟，各种叫声连绵不绝，甚至还有穿山甲被它们挖出来啃食。
众人都拿上各种家伙事，出去和羊火拼，打了一晚上，一直打到第二天天明，羊精们都往回走，要回羊圈睡觉。
这时候才有空喘息，再看地上，全是左一片右一片血红色的草。
受伤的牲畜数不胜数，好在暂无人员伤亡。
后面的几天，群众报了案，羊精们却再也没有来过了。
孙福跟孙鹤钰还是不敢出远门，确切地说，是孙福不敢，他还不让孙鹤钰出去，生怕被羊精生吞活剥了。
于是今天只有上官西一个人，跑到了医院来向我汇报情况。
一旁的护士偷听完上官西给我汇报的情况，情不自禁地笑了。
我问她：“你笑什么？”
她静静地说：“这不就是老美的山羊人吗？”
“什么山羊人？您能给我们讲讲吗？”我拍了拍床边，示意上官西坐一边，别影响我听故事。
护士说：“当然能了，就怕我讲得不好。”
我说：“又不是说评书，你就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就行了，给我们参考参考。”
“时间应该是1950年，地点是老美马里兰州的山区。人们发现了半人半羊的种族，这个种族长着的脑袋是羊脑袋，长着的腿也是羊腿，但有人的身子和人的手，会直立行走。
“还有关于山羊人的案子呢！说是有一群小孩，放学回家，穿过一片树林，这山羊人躲在树林里，趁着他们不注意，抓走了末尾最后一个小孩，那个小孩被抓了当然不会任人宰割，他放声大喊，引起了其它小孩的注意。
“其它小孩赶紧就回头去救他，山羊人眼看人多势众，也不能白来一趟，就扯下手上小孩的胳膊和腿，跑走了。”
这种东西，从科学的角度，这个生物学的角度来说，是不可能存在的。
人和羊有生殖隔离，我上小学科学课的时候就学过了。
可从玄学的角度上，他又是主观存在的，毕竟这个世界上被人所发现的，还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很多区域，很多物种，人类都还没有发现。
“那个，我能出院了吗？”我问护士。
“这个你得问医生，我做不了主。”
……
我办理了出院手续，打算跟上官西回趟正黄旗，先去别墅区看看小英和英妈，再到蒙古包，慰问慰问孙家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