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朋友还是姐姐，这真的很难界定。
至少在程叶看来，这很难，或许也不难，只是他不想承认是后者。
郑婉的店开业了，他也要准备启程去春明读书了。
程叶自己一个人收拾还不够，全楼的人都在上上下下的帮他准备，想到点什么都要往他箱子里塞。
看着自己箱子里的锅碗瓢盆，程叶就觉得很荒谬，“姐姐们，我是去读书的，不是去做厨子的！”
郑婉眨了眨眼，“独在异乡，食堂再好吃也没家里的饭菜香，自己煮更有味道嘛~而且！你要是想勤工俭学，下了课也可以带着它去摆摊卖炒粉啊！”
程叶除了为她鼓掌，已经不知道要说点啥好了。
心意收下了，东西他就先拿出来了，结果拿完这一层，下面那层的东西更加的劲爆。
程叶看着这长短不一的刀具就知道是谁干的了，“这么的多的管制刀具，我安检都过不了吧！”
肖斐然立刻就过来把东西拿走了，“可别给我没收了，都是好东西啊。”
程叶“……”
在自己和姐姐们的努力之下，程叶终于是把东西都收完了，两个大箱子装的满满的。
程叶稍微提了一下，结果箱子完全没离地，“我一定会死在楼梯上的。”
离开的那一天，戚言澈还特意回来为他送行。
看着他坐上大巴离开了，大家心里都少不了担心。
尤其是程栀，她表面上风轻云淡的，其实已经好几晚都没睡好了。
肖斐然捏了捏她的肩膀说道，“不用担心，下个月我就能去春明看他了。”
这事说的突然，程栀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她侧过脸说道，“那倒也没必要特意去一趟，又得请假又得花钱的。”
肖斐然摇摇头，“不是特意去，原本单位里就有计划去春明学习使用新系统的打算，前几天定下来了，可以去两个人，我就赶紧报名了。”
原本以为这样程栀就能安心了，没想到她开始哀嚎，“那你们都去春明玩儿了，就剩我一个在乡下，哇，我也要去！”
肖斐然非常嫌弃的后撤了一步，还顺便把程栀往戚言澈那边推，“你女朋友犯病了。”
大家都回到各自的轨道上继续生活了，一个月的时间也很快，肖斐然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坐在车上了。
这一路上的风景和四年前完全不一样了，路是新的，周围的废墟也少了。
等到达的时候，肖斐然甚至有种穿越了的感觉。这里重建的很完整，就好像从未被破坏过一样。
时间紧任务重，她们一来到放下东西了就要开始开会了。
叽里咕噜说了一堆，天都已经黑了。
肖斐然合上笔记，偷瞄了一眼墙上的时间，这个点程叶应该下课了，不知道他多久能赶到这边来。
等领导宣布会议结束，肖斐然就赶紧溜了，生怕又被留下。
一口气跑到酒店大堂，程叶已经站在门口等她了。
程叶当然也看见了她，相当热情的跑过来打招呼，就快要拥抱上的时候，肖斐然一下子就用手把他撑开了。
肖斐然回头看了一眼时间，又看了一眼他，“年轻人，时间不太对吧，你从城西到城东怎么就用了五分钟啊？”
程叶撇了撇嘴，“我最后一节没课不行吗？”
肖斐然晃了晃自己的本子，好像是要打人的样子，“我看过你的课表的！”
程叶：“……”暴露的真快啊。
谎言被戳破了，程叶立马就开始示弱，“姐我错了，我再也不会有下次了。”
肖斐然收回了自己的手，“没有下一次了，再有下一次，我就告诉爸妈。”
得到了赦免，程叶立马就跳到了肖斐然的旁边，“好嘞，走走走，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坐公交过去也需要一些时间，两个人就在聊天。
大部分的时间都是程叶在说，肖斐然在听，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光顾着我自己说了，你们最近过得怎么样？”
肖斐然看着前面的小情侣说道，“大家还是那样，都挺好的，就是六六和薯条不太好，它俩前两天被蜜蜂叮了，脸都肿了。”
光是想想那个画面就觉得很好笑了，程叶刚想问有没有照片，肖斐然就把头扭了过来，小小声的问道，“你也上了一个月的学了，有没有找到对象啊？”
这话题转的也太快了吧！
程叶眨了眨眼，“姐，我是来上学的，不是来参加相亲速配的。”
肖斐然很嫌弃的拍了一下他的大腿，“你也不年轻了，抓紧时间啊。”
程叶对此完全不急，他懒散的往后一靠，“姐，你都没有，我急什么，你才要抓紧啊。”
肖斐然：“……”
肖斐然瞬间就不想说话了，她瞪了程叶一眼，“大人的事小孩少管！”
程叶立马赞同，“那小孩的事大人也别问！”
看上去好像都很气，结果过了两秒，两个人就又和好了，开始说些有的没的的事情。
后面的几天，程叶每天都会来找肖斐然一起吃晚饭，有时候是下馆子，有时候就吃学校食堂。
第一次去食堂吃饭的时候，看着程叶打过来的大众餐，肖斐然都要哭了。
“不管过去了多久，不管世界发展到了什么地步，大众餐永远都不会变啊。”说完，她就吃了一口盘子里的土豆，“还是那么的难吃。”
程叶挖了一口饭，“三个菜，我已经给你买了顶配了。”
肖斐然笑着摸了摸程叶的脑袋，“让您破费了，再难吃我也会光盘的。”
学习的时间很快就结束了，肖斐然就要回家了。
临走之前，肖斐然给程叶留了一堆的东西，吃喝用什么都有。
程叶看着都笑了，“姐，我过两个月就回家了，真的不用整这么多啊。”
肖斐然边往外拿边说道，“这都是大家的心意嘛，用着用着就没有啦~”
程叶看了一眼这半床的物品，有些期待的问道，“那你给我准备了啥？”
听到这话，肖斐然直接站直敲了一下程叶的脑袋，“呀，你这个年轻人很贪心啊，没有我，这些东西都送不过来的，居然还另外找我要东西？”
那就是没有准备了，程叶的眼眸里多了一丝失望。
程叶的情绪肉眼可见的低落了一些，肖斐然也不好再逗他。
别扭的从自己的包里掏出来了一本东西递给了他，“拿去吧，这都是我当年做过的笔记，整理了一些你可能用的到的，用不上你就当草稿纸用吧。”
程叶接过来翻开，里面就是颜色分明、条理清晰的手写笔记，很难想象这是肖斐然做的。
程叶看的认真，肖斐然反而还有些不好意思了，想拿回来，“哎呀，做的不好，要不你还是还给我吧。”
程叶一把就给捂进了自己的怀里，“不行，给我了就是我的。”
这架势就像是在保护什么珍宝一样，肖斐然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好好好，你的你的。”
都已经送到大巴车边上了，程叶还是不愿意走。
肖斐然拍了拍他的肩膀，“赶紧回去吧，再晚天就冷了。”
“我寒假就回来。”
“嗯，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