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边有她在国外的联系方式吗？”
“没有，人家是去国外定居都不准备回来了，又怎么会跟我这种穷亲戚联系。”大爷眼中闪现一抹羡慕，又八卦地问道，“姑娘，你就究竟欠夏春多少钱啊？”
“三千块。”桑天恩随便报了一个数字。
大爷听的一愣，下一秒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嗨，我还以为多少钱了，这点钱你不用还了。”
“那怎么行，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她在国内还有什么其它的朋友吗？”
“这个我倒是不太清楚。”大爷语气迟疑了一下，“之前有一个女的倒是经常来找她，好像是她同学，叫张什么……”
“张菡！”桑天恩提醒道。
“对对对！”大爷激动地猛拍了一下大腿，“就是那个女的，不过她俩关系似乎不太好，每次见面就吵架，那个叫张菡的女的特别凶。”
“一个月前我还见到张菡打了夏春，后面就没怎么见到这个人了。”
“您知道她们为什么打架吗？”
“这我哪里知道啊，我又不是那么八卦的人。”
“请问您是夏春的？”
“我是她老公的远房表叔，之前在他们家隔壁租房子住，就是对门那个。”大爷伸手指向对面，“哎，人比人就是气死人，当初我们还瞧不上夏春，不同意表侄嫁给她。结果，人家现在发了财，带着全家老小移民，命真是好啊！”
“您知道她是怎么发的财吗？”
大爷风情万种地瞪了桑天恩一眼：“你这孩子可真逗，这种事情谁会到处跟人说啊。”
桑天恩尴尬地笑了笑。
从兴旺小区出来以后，桑天恩又驱车前往了张菡居住的桂园小区，跟先前的那个地方相比，桂园小区则要显得老旧的很多。
斑驳起皮的墙面以及上面的道道裂缝，再到锈迹斑斑的防盗门都昭显着其年代的久远。
“咚咚咚！”她敲响了大门。
没有人应答。
“咚咚咚！”她再次敲了一遍，还是没有人回应。
看来又是无功而返。
桑天恩转过头就走，正好撞上一个身着运动服，拎着运动包的大妈，大妈奇怪地看着她问道：“姑娘，你找谁啊？”
在这种老小区，大家基本上都认识，难得出现一个陌生人，好奇心重的就会上前询问，以防止有什么犯罪分子潜入进去。
桑天恩深知这个理，所以笑了笑道：“我找一个朋友。”
“什么朋友啊？我住在这里几十年了，这栋楼的人我都认识。”
“张菡，xxx室的张菡。”桑天恩回道。
话刚说完，大妈的脸色就变了，情绪激动地摆着手道：“我们这里没有这个人，你找错了！”
“可是她留给我的地址就是这个。”桑天恩上前一步逼近。
“我都说没有这个人，你赶紧回去吧。”大妈转身就要走。
桑天恩几个大跨步拦在大妈的前面，大妈掏钥匙的动作一顿，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神色紧张地看着她道：“你想干什么？”
“阿姨，您不用这么紧张。”
“你这么一个大高个杵在这，叫我不要紧张？”大妈瞪着她。
桑天恩往后退了一点距离，苦笑着说道：“阿姨，我也是没有办法了，之前张菡借了我不少钱，最近几天我联系不上她，所以才找到这里来。”
“借钱？借了多少？”
“三万。”
“这个小畜生！”大妈立马骂出了声，“当初就不应该收留这个小畜生，现在人死了都让人不得安生。”
“死了？”桑天恩露出震惊的神色。
“是啊，死了！”大妈撇过脸，烦躁地说。
“她是出了什么事故吗？”桑天恩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
“她要是真的被车撞死就好了。”大妈语带讥讽地说道，“好歹能给我的老哥哥搞点补偿金养养老。”
“阿姨，您能跟我说说具体情况吗？这钱我还等着用了。”桑天恩语气恳切地说道。
大妈抬起眼眸看着她，沉默了数秒以后，沉声道：“跟我进来。”
桑天恩跟着大妈进了屋子，这间房子在张菡家隔壁，俩家紧挨着，一进门她就闻到一股潮湿发霉的气味，难受地皱起了鼻子。
大妈给她倒了一杯水放下道：“看你一副有钱人的样子，怎么会认识张菡这样的人？”
“阿姨说笑了，我也只是个打工的，要不然也不会为了三万块找到这里来。”
“这倒也是。”
“阿姨，你能告诉我张菡究竟出了什么事吗？”
大妈叹了一口气，神色变得暗淡下来：“半个月前那个丫头畏罪自杀了。”
“什么？自杀？”桑天恩瞪大了眼眶，不可置信道。
虽然只跟张涵有过一面之缘，但根据吴璇给她的资料来看，张涵绝不像是会是自杀的那种人。
“她怎么会自杀？”
“是啊，一开始我们也不相信她那样的人会自杀，她脾气那么坏得罪了不少人，说不定是被人弄死的，可后来警察告诉我们，她当时注射了大量的药剂，神智估计不太清醒了，害怕被警察找到自杀也是有可能的。”
“张涵究竟犯了什么罪？”
“抢劫，她从监狱里出来以后不学好，学人家赌博，后来还染上了药瘾，那玩意哪能碰啊，钱大把大把的花不说，身体也搞坏了。”大妈一脸的痛心疾首。
“她又没工作只能去借钱，但她名声太坏了，没有亲戚朋友愿意借钱给她，她药瘾发作就去抢劫了药店，警察找来的时候，已经死在屋子里了。”
“这孩子高中时还好好的，放假时还知道去做兼职补贴家用，对我们也是叔叔长叔叔短的喊，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越来越混，最后还蹲了大牢。”
“可怜我的老哥哥，为了这么一个女儿遭老罪了，房子存款都被嚯嚯没了，现在人也没了。”
桑天恩听着大妈的絮叨，心中翻江倒海起来。
不是她阴谋论，而是一切的一切都未免太过巧合，夏春出国的时间点居然跟张涵出事的时间点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