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宇文灏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谢贞竟人小鬼大，将话题引向了他。
不过，正合他意！
“我就算了！”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宇文灏深情款款，低低地呢喃着，“年少时见到了世间最好的小女郎，长大后，就再难动心！”
谢贞：……呃，你说的那个“世间最好的小女郎是我阿姊嘛”。
“可惜，她已嫁为人妇，我只能默默守护，并祝她子孙满堂、幸福安康！”
宇文灏还在深情地诉说着。
颜值高的人，骂人都显得那么的威武霸气。
更何况是这种真情告白。
宇文灏这模样，简直像极了爱情小说里的绝世好男配！
谢贞却一脸麻木：……很好！我知道了，你说的就是我阿姊！
虽然但是，好吧，看在你对我阿姊如此深情，也没有对她的生活造成困扰的情况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而且吧，不知道为何，此刻看到对阿姊念念不忘的师兄，谢贞莫名有种“欣慰”的感觉。
如果，他是说如果，姊夫真的跟其他女人有了首尾，伤了阿姊的心，阿姊若是有师兄这么一个备胎，似乎也不错呢！
“哎呀！我都在想什么？”
“姊夫怎么可能看上第二个女人？”
“姊夫的眼里心里都只有阿姊，他们之间的感情，已经超出了普通夫妻！”
谢贞对于赫连珏这个兄长兼姊夫，还是非常有信心的。
作为这对夫妻亲手养大的孩子，谢贞对两人的感情非常了解。
在谢贞看来，姊夫与阿姊之间，绝对不是纯粹的夫妻关系。
他们更是灵魂上的伴侣。
至于宇文灏刚刚提到的什么年纪、容貌等，对于普通男人来说，结婚十年的原配，或许已经成了黄脸婆、糟糠妻。
可对于赫连珏来说，谢元永远是他的唯一。
无论容貌、疾病、苦难……，赫连珏与谢元之间的感情，都不会发生改变。
毕竟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世间美女千千万，却没有哪个愿意陪他吃苦、与他同生共死！
他的阿姊，可是用性命去爱着姊夫呢。
姊夫：……
呃，好吧，就目前而言，姊夫还没有表现出为了阿姊舍生忘死的一面。
但，他们夫妻结婚十年啊，没有第二个女人，无异生子。
阿姊后位稳固，阿姊生的儿子是太子。
姊夫把自己的万里江山、无上权力，都分给了阿姊！
男人做到姊夫这个份儿上，纵观古今，也算是头一份儿了。
所以，就算眼前这个深情的师兄骗了人，谢贞都不信姊夫会辜负阿姊！
“师兄！天涯何处无芳草，您也不必太过纠结过去。”
谢贞收敛心神，开始像个小大人般，劝着宇文灏，“且你是侯府的嫡长子，宇文氏的传承，是你不可推卸的责任！”
男人嘛，不能总想着情情爱爱，也要有着家国天下的使命与责任。
作为被人间清醒教养长大的孩子，谢贞绝对是恋爱脑绝缘体。
他一本正经地对着宇文灏进行“训诫”，宇文灏都有些怔愣。
话说，他这般表露出对谢元的真情实爱，谢贞作为谢元的亲弟弟，难道不该高兴？
他怎么还劝着自己尽快娶妻生子？
“……阿贞，你还小！你不懂！”
宇文灏维持着温和君子、深情好男人的模样，怅然地说了一句。
谢贞：……呵呵，才怪！
我什么都懂，好不好？
虽然师兄还不错，可他谢贞也有自己的坚持——
他绝对不会允许师兄去破坏阿姊和姊夫的感情！
……
随着圣人凯旋的消息散开，有关高昌圣女的流言也在市井间流传。
王朝帝王vs异域美人儿。
简直就是画本子里最常见的故事，也是最令市井百姓喜闻乐见的“八卦”。
百姓们大多是出于好奇或是向往，偷偷地议论着，暗中猜测着。
但，对于世家大族、文武百官来说，却是一个信号——
圣人连番邦小国送来的美女都收下了，是不是表明，他终于愿意广开后宫了？
“圣人也是男人！”而男人，哪里有不喜新厌旧、贪花好色的？
“看来之前圣人不同意广选美人儿，确实是为了给先帝守孝。”
三年孝期一过，这不就开始“暴露本性”啦！
“番邦女子有何好的？还是咱们大周的贵女，才貌俱佳，端庄娴雅，最适合圣人！”
“对啊！听说王相公家，就有好几个适龄的小女郎？”
“不止呢。穆家、独孤家都有豆蔻年华的女儿。”
十几岁的小女郎，要美貌有美貌，要清贵有清贵，要才华有才华。
正所谓百花争艳，圣人想要什么类型的美人儿都有，又何必死死守着一个谢氏？
“谢皇后今年已经二十五岁了吧？”
虽然还没到年老色衰的地步，却也不如二八年华的小女郎娇嫩。
大家都是男人，到了七老八十，也想要个十几岁的粉嫩少女。
更何况是帝王？
众朝臣们以己度人，都觉得赫连珏就该“坐拥三千佳丽”。
至于曾经的深情，也不过是出于政治、名声等等方面的考虑罢了。
“其实我家也有适龄的女儿，愿意侍奉君王！”
“切！你家就算了吧，区区寒门，也该跟世家贵女争锋？”
“……再有一个月，圣人应该就能回京吧。”
“这种事儿，不用圣人亲自下旨，皇后不是监国嘛，作为妻子，她若贤惠，就当主动为圣人操持！”
“对！明日上朝，我等便谏言皇后——”
随着流言的发酵，平静三年的京城，又开始变得“热闹”起来。
而作为事件的另一当事人，也是镇守朝堂的监国皇后，谢元自然受到了第一波的攻击。
“你们的意思是，是让本宫下旨，采选美人、充盈后宫？”
谢元有些不可思议。
到底是这些人疯了，还是他们认为自己疯了？
自己给自己的丈夫张罗纳妾，她得多贱啊！
“皇后娘娘，为人妻者，当三从四德！当贤良淑惠！当——”
“本宫当你在放屁！”
谢元可不是刚开始上朝的菜鸟，过去的三年里，有一多半时间赫连珏都在打仗。
而她，便一直坐镇后方。
谢元凭借赫连珏的看重，以及自己的手腕，在朝堂上已经有了一定的威势！
至少，在她想要翻脸的时候，她不用顾忌任何人！